第128章 第 12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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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 第 128 章
得不到幸福？
桑懷送厲子曜回家後, 獨自一人走在街道。他蹙緊眉頭思索了很久，詛咒別人一般會說“千刀萬剮下地獄”、“畜生不如”、“早晚會有報應”之類的話。為什麽厲常罵嚴續會用“得不到幸福”？雖然這也是咒罵的話，但言辭不夠狠毒，在即將被害死之際, 罵仇人會用這樣的話嗎？
桑懷想了很久, 慢慢踱步回家。
“爸爸！”桑榆一看見他就跑過來。
“誒~”桑懷笑著應了聲, 站在桑榆和宴習中間伸展雙臂各搭在他們肩上, 三個人一起進了院子。
白凝心站在屋子門口無聲地看著他, 桑懷朝她溫爾一笑，白凝心的眼淚再也忍不住。
桑懷松開桑榆和宴習朝她信步而去，雙手環住白凝心的腰，低頭吻住她含淚的眼睛, 溫聲說：“別擔心, 我答應過你會回來的。”
警方收到黃老師的實名舉報很快對桑懷進行捉捕, 但後來經過盤問發現定性桑懷經濟犯罪的證據還不夠充分, 最後只能暫時放他回來。
“老懷！”方叔擔心了一天，一看見桑懷回來就趕緊帶著方致遠跑來, “怎麽了？沒事吧？”
“沒事, 讓老方你擔心了。”
“嗐！說這些話做什麽。”方叔重重地拍了拍桑懷的肩膀。
方致遠捧著個禮盒送給桑榆, “榆哥，生日快樂！”他本想早早送來, 但沒想到懷叔叔出了事，想著桑榆肯定沒心情過生日。
桑榆很高興：“謝謝致遠。”
方致遠傻傻地撓了撓頭：“榆哥你喜歡就好。”
沈重低迷的心情總算被打破, 迎來一絲歡樂的氣氛。
方致遠想著把厲子曜也一起叫來，但他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。退出微信, 疑惑地自言自語：“奇怪，子曜怎麽不接電話？”方致遠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, 收起手機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跑：“爸，我去看看子曜，晚點回來。”
方致遠去厲子曜家拍門，但沒人作應，他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找人，但都不見蹤影。繞了一圈又回到17街，亮起的手機屏幕依然是保持撥打的狀態。
“嘟嘟嘟——”
突然方致遠腳步一頓，他緩緩扭頭看向方記門前的角落，有個人雙手環住膝蓋抱住自己，把頭埋在臂彎，將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個。
老舊的路燈釘在方記店鋪，白色燈光斜斜照下來溫柔地裹住那個小小的身影。光填滿方記空蕩的門前，卻越顯得那個孤零零的影子愈發孤寂可憐。
“子曜……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，厲子曜慢慢擡起頭，通紅的眼角全是淚水。
這一幕讓方致遠心臟驟疼，快步過去抱住厲子曜卻發現他在發抖：“到底怎麽了？”
厲子曜哽咽不止，嘴裏的嗚咽讓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：“遠哥，我、我沒……沒爸爸了……爸爸、爸爸他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，別說了。”方致遠把他的頭輕輕按在胸前，眼底一片酸疼。
厲常犧牲的事其實所有人都知道，這麽多年哪怕是黃千蘭也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。只有厲子曜12年了都不肯相信爸爸已經光榮犧牲，只要一天沒找到屍體，那就是失蹤！
爸爸沒死！！
但厲子曜現在這個反應，方致遠已經能猜到大概，肯定是他知道了什麽才這麽崩潰。
“子曜哭吧，想哭就哭，遠哥永遠陪著你。”方致遠心疼地抱緊懷裏的人。
厲子曜再也忍不住，嚎叫著痛哭。他緊緊捉住方致遠的衣擺，哪怕指關節發白發疼也不松開。
淚水隨著厲子曜破碎的哭聲滾落，濡濕了方致遠的衣服。但這些淚水卻像滾燙的巖漿烤灼著方致遠，讓他的心臟痙攣到發疼。
月亮孤寂地吊在半空，微弱的嗚咽逐漸消失在夏城安靜的夜裏。
方致遠背著睡著的厲子曜上了二樓，去浴室打了盆溫水給他擦了擦臉。按動厲子曜的手機才知道原來是關機了，難怪打電話沒人接。把手機放在床頭充電，剛開機就跳出來好幾條黃阿姨的微信。方致遠連忙撥打電話過去說子曜在自己這裏，可通過語音方致遠卻聽到黃阿姨的聲音很沙啞，像是剛哭過。
說完厲子曜的情況，他就掛斷了電話，其他的方致遠不方便過問。
臨走前，方致遠把房間的空調調到26度，給厲子曜捏好被角。
厲子曜迷迷糊糊地拉住他，聲音裏近乎帶著哀求：“遠哥，你別走……可以嗎……”
“好，我不走。”方致遠聽到他這麽小心翼翼的話心瞬間揪成一團，坐在床沿摸了摸厲子曜的頭：“今晚陪你一起睡，別怕。”
“嗯……”
***
“嘀嗒——嘀嗒——”
時鐘轉動敲響夜晚11點的鐘聲，還有一個小時才踏過零點。
現在依然是6月17日。
“小榆，生日快樂！”桑懷把一個禮物遞到桑榆跟前，“這是爸爸送你的生日禮物，拆開看看。”
“全家福？”桑榆拆開盒子拿出裏面的相框。他記得這張照片，是花店重新營業那天拍的。
視線落在相片某處，桑榆呆住很久，最後伸出手指摸了摸裏面那只毛絨絨的小狗。
宴習牽過桑榆和他十指緊扣。
桑榆轉頭看向他，扯了扯嘴角一笑。
“小榆，這是媽媽給你紅包。”白凝心看著自己的兒子滿眼欣慰，“媽媽希望你往後的每一年都幸福快樂，平安健康。”
桑榆摸到紅包裏硬硬的，拆開一看驚訝道：“銀行卡？”
白凝心解釋說：“這是我以你的名義開的卡。以後的每年6月17日這張卡都會收到一筆錢，那是媽媽給你的生日紅包。”
桑榆拿著卡的手一抖，當即眼底朦朧。他紮進媽媽懷裏，緊緊抱住白凝心不肯松開。他想說話，但哭腔哽噎堵住喉管，讓他只能無聲抖著肩膀啜泣。
桑懷將他們母子二人摟在懷裏：“小榆，爸爸送你全家福就是想告訴你，無論以後發生什麽，爸爸媽媽都一直在你身邊，我們從未離開過。”桑懷拉過宴習的手，將兩人的手一起握在掌心：“往後你和小宴都要好好地生活，一起走下去。”
桑榆抱住白凝心哭得像個小孩，白凝心邊給他擦眼淚邊像兒時那樣哄他，桑榆困在悲痛裏沒聽到桑懷的話。
但宴習卻擡頭看向桑懷，他覺得桑懷的這些話很奇怪：“叔叔，您是要離開去哪嗎？”
“哈哈哈沒，就是觸景傷情隨口一說。”
宴習松了口氣。
“好了乖，不哭了。都18歲成年了，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。”白凝心哄道，“來，我們切蛋糕去。”
桑榆擦了擦眼淚，帶著鼻音說：“好，我們一起切蛋糕。”
“啪——”宴習點燃蠟燭，“阿榆，許願吧。”
桑榆閉上眼雙手祈禱。燭光搖曳，照出少年最真摯的願望。
五分鐘後，桑榆睜開眼除滅蠟燭。
“生日快樂！！！”白凝心、桑懷和宴習開心齊喊。
桑榆切下第一塊蛋糕放在白凝心手上：“感謝媽媽帶我來到這個世界。”
白凝心扭過頭去，她不願在兒子的生日上流淚。
桑榆親上白凝心，紅著眼說：“媽媽，我愛你。”
“小榆，媽媽也愛你。”
桑懷湊過來：“那我呢？”
“爸爸，我也愛你！”
宴習大喊：“還有我、還有我！”
“吃你的蛋糕去！”
“誒~這不公平！怎麽到我就不說愛了！哦~難道小榆榆你害羞？”
“滾蛋 ！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18歲如約而至，正式以成年人的身份擁抱世界。但我真誠而熱烈，希望世界報我亦如此。
***
夏季蟬鳴響亮，一叫便是數日過去。眨眼便到了高考放榜的日子。
桑榆拿著手機走出來二樓的陽臺，曲臂支起看著外面的街道。夏風迎面吹來，帶來徐徐清涼。
側頭問旁邊的人：“爸，這幾天你到底一直在想什麽？”
桑懷眉心微蹙，手裏摩挲著紫砂壺，喝了一口茶說：“我在想‘幸福’是什麽？”
“按照語文答題的角度，這樣的題目通常第一點要先點明這個‘幸福’具體是什麽東西，然後再答由此表達了什麽寓意或情感。”
桑懷緩緩看向他，神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：“東西？”
“對啊，就像現在我心情很不錯一樣。”他揚了揚手裏被屏蔽的成績，“你猜猜我現在為什麽心情很不錯……爸，你去哪！”
“既然成績出來了，那就好好報志願。”桑懷疾步離開，像是突然有什麽急事處理。
“爸，我成績被屏蔽了，你怎麽沒反應？”高考全省前50名的考生成績會被作屏蔽處理。
桑懷遠遠飄來一句話：“我桑懷的兒子成績被屏蔽了不是很正常嗎？”
桑榆想想也是，這好像也沒什麽值得高興的。
“阿榆，我成績被屏蔽了！！”宴習跑上來抱著桑榆轉了一圈，“我們可以一起去京都上大學了！”
雖然不知道具體排名，但按全省前50的成績，基本可以選擇國內任何一間大學了。
“我們去問問致遠他們。”桑榆說。
“走！”
兩人一起往東巷走去，突然一輛白色SUV擦身而過，停在他們跟前。車上走下一對夫妻，他們牽著個小男孩，一起走上樓。
宴習瞄了眼那輛SUV，悄聲對桑榆說：“三百多萬！”
但桑榆總覺得這對夫妻有點眼熟，但一時想不起來。宴習以為他心動了，拍了拍胸口認真說：“以後我給你買！”
誰料桑榆來了句：“好，我開去飆車。”
“不行！”宴習當場就炸了。
桑榆想逗逗他，故意不搭理他，徑直往東巷去。問完方致遠，才得知他大家的成績都被屏蔽了，看來除了媛媛會留在市裏，其他人都能如願去京都讀大學了！
再回來經過這裏的時候，宴習還在糾纏桑榆要他保證以後不飆車了。何媛媛突然從樓上疾跑下來，正好碰到他們。
何媛媛捉著他們的手哭著說：“我要跟你們一起去京都，我要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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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懷送厲子曜回家後, 獨自一人走在街道。他蹙緊眉頭思索了很久，詛咒別人一般會說“千刀萬剮下地獄”、“畜生不如”、“早晚會有報應”之類的話。為什麽厲常罵嚴續會用“得不到幸福”？雖然這也是咒罵的話，但言辭不夠狠毒，在即將被害死之際, 罵仇人會用這樣的話嗎？
桑懷想了很久, 慢慢踱步回家。
“爸爸！”桑榆一看見他就跑過來。
“誒~”桑懷笑著應了聲, 站在桑榆和宴習中間伸展雙臂各搭在他們肩上, 三個人一起進了院子。
白凝心站在屋子門口無聲地看著他, 桑懷朝她溫爾一笑，白凝心的眼淚再也忍不住。
桑懷松開桑榆和宴習朝她信步而去，雙手環住白凝心的腰，低頭吻住她含淚的眼睛, 溫聲說：“別擔心, 我答應過你會回來的。”
警方收到黃老師的實名舉報很快對桑懷進行捉捕, 但後來經過盤問發現定性桑懷經濟犯罪的證據還不夠充分, 最後只能暫時放他回來。
“老懷！”方叔擔心了一天，一看見桑懷回來就趕緊帶著方致遠跑來, “怎麽了？沒事吧？”
“沒事, 讓老方你擔心了。”
“嗐！說這些話做什麽。”方叔重重地拍了拍桑懷的肩膀。
方致遠捧著個禮盒送給桑榆, “榆哥，生日快樂！”他本想早早送來, 但沒想到懷叔叔出了事，想著桑榆肯定沒心情過生日。
桑榆很高興：“謝謝致遠。”
方致遠傻傻地撓了撓頭：“榆哥你喜歡就好。”
沈重低迷的心情總算被打破, 迎來一絲歡樂的氣氛。
方致遠想著把厲子曜也一起叫來，但他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。退出微信, 疑惑地自言自語：“奇怪，子曜怎麽不接電話？”方致遠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, 收起手機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跑：“爸，我去看看子曜，晚點回來。”
方致遠去厲子曜家拍門，但沒人作應，他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找人，但都不見蹤影。繞了一圈又回到17街，亮起的手機屏幕依然是保持撥打的狀態。
“嘟嘟嘟——”
突然方致遠腳步一頓，他緩緩扭頭看向方記門前的角落，有個人雙手環住膝蓋抱住自己，把頭埋在臂彎，將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個。
老舊的路燈釘在方記店鋪，白色燈光斜斜照下來溫柔地裹住那個小小的身影。光填滿方記空蕩的門前，卻越顯得那個孤零零的影子愈發孤寂可憐。
“子曜……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，厲子曜慢慢擡起頭，通紅的眼角全是淚水。
這一幕讓方致遠心臟驟疼，快步過去抱住厲子曜卻發現他在發抖：“到底怎麽了？”
厲子曜哽咽不止，嘴裏的嗚咽讓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：“遠哥，我、我沒……沒爸爸了……爸爸、爸爸他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，別說了。”方致遠把他的頭輕輕按在胸前，眼底一片酸疼。
厲常犧牲的事其實所有人都知道，這麽多年哪怕是黃千蘭也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。只有厲子曜12年了都不肯相信爸爸已經光榮犧牲，只要一天沒找到屍體，那就是失蹤！
爸爸沒死！！
但厲子曜現在這個反應，方致遠已經能猜到大概，肯定是他知道了什麽才這麽崩潰。
“子曜哭吧，想哭就哭，遠哥永遠陪著你。”方致遠心疼地抱緊懷裏的人。
厲子曜再也忍不住，嚎叫著痛哭。他緊緊捉住方致遠的衣擺，哪怕指關節發白發疼也不松開。
淚水隨著厲子曜破碎的哭聲滾落，濡濕了方致遠的衣服。但這些淚水卻像滾燙的巖漿烤灼著方致遠，讓他的心臟痙攣到發疼。
月亮孤寂地吊在半空，微弱的嗚咽逐漸消失在夏城安靜的夜裏。
方致遠背著睡著的厲子曜上了二樓，去浴室打了盆溫水給他擦了擦臉。按動厲子曜的手機才知道原來是關機了，難怪打電話沒人接。把手機放在床頭充電，剛開機就跳出來好幾條黃阿姨的微信。方致遠連忙撥打電話過去說子曜在自己這裏，可通過語音方致遠卻聽到黃阿姨的聲音很沙啞，像是剛哭過。
說完厲子曜的情況，他就掛斷了電話，其他的方致遠不方便過問。
臨走前，方致遠把房間的空調調到26度，給厲子曜捏好被角。
厲子曜迷迷糊糊地拉住他，聲音裏近乎帶著哀求：“遠哥，你別走……可以嗎……”
“好，我不走。”方致遠聽到他這麽小心翼翼的話心瞬間揪成一團，坐在床沿摸了摸厲子曜的頭：“今晚陪你一起睡，別怕。”
“嗯……”
***
“嘀嗒——嘀嗒——”
時鐘轉動敲響夜晚11點的鐘聲，還有一個小時才踏過零點。
現在依然是6月17日。
“小榆，生日快樂！”桑懷把一個禮物遞到桑榆跟前，“這是爸爸送你的生日禮物，拆開看看。”
“全家福？”桑榆拆開盒子拿出裏面的相框。他記得這張照片，是花店重新營業那天拍的。
視線落在相片某處，桑榆呆住很久，最後伸出手指摸了摸裏面那只毛絨絨的小狗。
宴習牽過桑榆和他十指緊扣。
桑榆轉頭看向他，扯了扯嘴角一笑。
“小榆，這是媽媽給你紅包。”白凝心看著自己的兒子滿眼欣慰，“媽媽希望你往後的每一年都幸福快樂，平安健康。”
桑榆摸到紅包裏硬硬的，拆開一看驚訝道：“銀行卡？”
白凝心解釋說：“這是我以你的名義開的卡。以後的每年6月17日這張卡都會收到一筆錢，那是媽媽給你的生日紅包。”
桑榆拿著卡的手一抖，當即眼底朦朧。他紮進媽媽懷裏，緊緊抱住白凝心不肯松開。他想說話，但哭腔哽噎堵住喉管，讓他只能無聲抖著肩膀啜泣。
桑懷將他們母子二人摟在懷裏：“小榆，爸爸送你全家福就是想告訴你，無論以後發生什麽，爸爸媽媽都一直在你身邊，我們從未離開過。”桑懷拉過宴習的手，將兩人的手一起握在掌心：“往後你和小宴都要好好地生活，一起走下去。”
桑榆抱住白凝心哭得像個小孩，白凝心邊給他擦眼淚邊像兒時那樣哄他，桑榆困在悲痛裏沒聽到桑懷的話。
但宴習卻擡頭看向桑懷，他覺得桑懷的這些話很奇怪：“叔叔，您是要離開去哪嗎？”
“哈哈哈沒，就是觸景傷情隨口一說。”
宴習松了口氣。
“好了乖，不哭了。都18歲成年了，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。”白凝心哄道，“來，我們切蛋糕去。”
桑榆擦了擦眼淚，帶著鼻音說：“好，我們一起切蛋糕。”
“啪——”宴習點燃蠟燭，“阿榆，許願吧。”
桑榆閉上眼雙手祈禱。燭光搖曳，照出少年最真摯的願望。
五分鐘後，桑榆睜開眼除滅蠟燭。
“生日快樂！！！”白凝心、桑懷和宴習開心齊喊。
桑榆切下第一塊蛋糕放在白凝心手上：“感謝媽媽帶我來到這個世界。”
白凝心扭過頭去，她不願在兒子的生日上流淚。
桑榆親上白凝心，紅著眼說：“媽媽，我愛你。”
“小榆，媽媽也愛你。”
桑懷湊過來：“那我呢？”
“爸爸，我也愛你！”
宴習大喊：“還有我、還有我！”
“吃你的蛋糕去！”
“誒~這不公平！怎麽到我就不說愛了！哦~難道小榆榆你害羞？”
“滾蛋 ！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18歲如約而至，正式以成年人的身份擁抱世界。但我真誠而熱烈，希望世界報我亦如此。
***
夏季蟬鳴響亮，一叫便是數日過去。眨眼便到了高考放榜的日子。
桑榆拿著手機走出來二樓的陽臺，曲臂支起看著外面的街道。夏風迎面吹來，帶來徐徐清涼。
側頭問旁邊的人：“爸，這幾天你到底一直在想什麽？”
桑懷眉心微蹙，手裏摩挲著紫砂壺，喝了一口茶說：“我在想‘幸福’是什麽？”
“按照語文答題的角度，這樣的題目通常第一點要先點明這個‘幸福’具體是什麽東西，然後再答由此表達了什麽寓意或情感。”
桑懷緩緩看向他，神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：“東西？”
“對啊，就像現在我心情很不錯一樣。”他揚了揚手裏被屏蔽的成績，“你猜猜我現在為什麽心情很不錯……爸，你去哪！”
“既然成績出來了，那就好好報志願。”桑懷疾步離開，像是突然有什麽急事處理。
“爸，我成績被屏蔽了，你怎麽沒反應？”高考全省前50名的考生成績會被作屏蔽處理。
桑懷遠遠飄來一句話：“我桑懷的兒子成績被屏蔽了不是很正常嗎？”
桑榆想想也是，這好像也沒什麽值得高興的。
“阿榆，我成績被屏蔽了！！”宴習跑上來抱著桑榆轉了一圈，“我們可以一起去京都上大學了！”
雖然不知道具體排名，但按全省前50的成績，基本可以選擇國內任何一間大學了。
“我們去問問致遠他們。”桑榆說。
“走！”
兩人一起往東巷走去，突然一輛白色SUV擦身而過，停在他們跟前。車上走下一對夫妻，他們牽著個小男孩，一起走上樓。
宴習瞄了眼那輛SUV，悄聲對桑榆說：“三百多萬！”
但桑榆總覺得這對夫妻有點眼熟，但一時想不起來。宴習以為他心動了，拍了拍胸口認真說：“以後我給你買！”
誰料桑榆來了句：“好，我開去飆車。”
“不行！”宴習當場就炸了。
桑榆想逗逗他，故意不搭理他，徑直往東巷去。問完方致遠，才得知他大家的成績都被屏蔽了，看來除了媛媛會留在市裏，其他人都能如願去京都讀大學了！
再回來經過這裏的時候，宴習還在糾纏桑榆要他保證以後不飆車了。何媛媛突然從樓上疾跑下來，正好碰到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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